第42章 人脑 (第2/2页)

波历说：你可是太伟大了！你改变了世界！
　　
　　萨克逊苦笑着说：伟大？这可不好说。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：我认为，生命科学是人类做的最伟大的事业，是最伟大最重要的科学。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，这我不否认。但是，生命科学永远是一把双刃剑，它可以是最伟大的，也可以是最危险的。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：还真是的。比如克隆。有人说它如果被用于人类，就会毁灭人类。但是，为什么呢？谁也说不清楚。也许它会是一件好事呢？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是的。你发现一点没有？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：什么？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你见到的这些动物，它们会说人话了，甚至会做人事了，你看见没有，他们竟然都学着我们的样子直立起来了。（我还真没注意到，当时太震惊了。回想一下，还真是这样）。可是，如果。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：对啊，如果我们把许多动物做成了人的智商，这个世界也太危险或者说太不可知了。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是的。这我也想到了。所以，我们刚成功的时候，什么人也没有告诉。可是，那时我们还有一个年轻同事，他说出去了。结果，区领导、研究院领导都来了。不仅是这样，而且，你发现一些副作用没有？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，没有啊，这么短时间就发现副作用，我也是大天才了。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所有这些动物说话都带有吱吱的声音。
　　
　　波历想了一下说：是啊。那是老鼠的声音。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对。而且，它们还有老鼠的动作。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，是啊。这么说来，如果这件事情还没有研究透，就不能公布对吗？萨克逊说，是的，可是生命科学是靠时间吃饭的，真要研究透一件事情，可能需要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。
　　
　　波历太激动了。尽管他完全同意萨克逊的说法，这件事情也可能给人类带来很大的危险，但它无论如何是个巨大突破。操作得益，可以解决人类的老年痴呆问题。问题是，解决老年痴呆问题重要，还是防止人类变成鼠类重要。
　　
　　许多事情也许在边界上。
　　
　　往回走的路上，萨克逊并没有随波历一起激动，好像给他上了这么一堂课，心情反而沉重起来。走到他们的大楼门口，萨克逊对波历说：年轻人，记住，今天说的这些绝对不能说出去。波历说，我知道的。
　　
　　进了门了，萨克逊又叫住波历，对他说：告诉你一件事，你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因为话多出事的。波历说：出什么事？他被淘汰了？
　　
　　萨克逊听到淘汰两个字，惊讶地看着他说：你也知道淘汰？
　　
　　波历说：略知一二。
　　
　　波历又问：就是因为他向领导透露了你们的研究？那领导不奖励他还淘汰他？
　　
　　萨克逊说：不是因为这个。
　　
　　接下来，波历再问，萨克逊却不想再说了。走到他们食堂门口，他只对波历说了一句话：这事到此为止。你自己当心吧。尤其是，少去后街的酒吧。
　　
　　波历对萨克逊说的最后那句话似懂非懂。
　　
　　其实他想到后街的酒吧就有些怵，有些害怕。原因很简单，他第一次到那里去，在那里就喝醉了。喝醉不是问题。问题是跟我一起喝醉的人，也就是他的朋友克里斯，第二天就被警察带走了，然后无疑是被淘汰了。
　　
　　波历很少去后街的酒吧，尤其是那个一号酒吧。当初，他曾经跟娜拉去后街几次，甚至连续几个晚上，但都避开了一号酒吧，在二号到六号之间选择。后来，他跟娜拉理论上“分手”了，他就几乎不去后街了。
　　
　　甚至，他想到后街酒吧，心会有点痛。
　　
　　他否认那是因为跟娜拉分手。
　　
　　他也不去想是什么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