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1 余孽自居汉王挥金 待遇不公定王逆反 (第2/2页)
老四若是被惹毛了,又要闹将起来,虽说朕是君父,但也不能天天打儿子啊,让朝野上下怎么看。
国事就已经够让人烦心了,别再给朕添乱了。”
周后心中一惊,竟然被懿安皇后说中了。事已至此,周后只能按照懿安皇后的主意来了:
“陛下,今天臣妾去帮皇嫂搬家。皇嫂说她没有照顾好炤哥儿,心中有愧,所以想将身边一得力女官安排去照顾炤哥儿,也算弥补一下她的愧疚。”
崇祯沉吟片刻,还是点了点头。只有一个女官,相信老四能够把她拿捏住。若是被一个宫女害死,那就纯属活该了。
叹了口气,崇祯吩咐道:“昨日阁臣们要求把太子身边,都换成六十以上的老婆子,以免其过早接触女人,伤了身体。”
“这些阁老们管的也太宽了些吧?”
“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,太子出阁读书已经五年了,很多时候朕是关注不到的。莫非他和宫女接触过多,被大臣们听到了风声?”
周后坚定地摇摇头:“没有的事,太子有多么老实,陛下还不知道吗。”
“但愿吧。明天你就把太子身边的宫人都换了,另外定王也是一样,他身边也要都换成六十的老婆子。”
周后闻言,刷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:
“信王,你疯了吗。把太子管那么严,也就算了。
老三招你惹你了,他一个亲王,你把他身边全换成六十岁的老婆子,这不是有毛病吗。
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妃嫔宫女全换成六十岁的老婆子。”
崇祯也坐了起来:“不要信王信王的乱叫,你是不是傻啊。
长哥儿是储君,地位稳固,这个不容置疑。
但朕不是咒他,他就一定能顺顺利利活到继位?若有个三长两短,是不是还要靠老三?
所以长哥儿要着重栽培,老三同样不能放松。
不要说什么不可能,世庙庄敬太子,行完冠礼,仅过两日,便暴毙而亡。
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世事难预料啊。”
周后被噎得说不出话,半晌才问道:“那陛下这样做,若是老三生出夺嫡之心来,到时候祸起萧墙,又当如何?”
崇祯有些狐疑:“为何这样说,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?老三能接触到的文臣,只有他那两个讲官。好好的,夺哪门子嫡。”
周后摇摇头:“臣妾只是担心而已。”
“算了,赶紧睡吧,朕累了。”
崇祯不愿意再碰皇后,就这样静静睡去。
一夜无话。
到了第二天一早。周后先来到仁寿殿,关心下懿安皇后的起居,看搬迁之后皇嫂住的习不习惯。然后又将窦美仪叫过来,亲自嘱咐了一大堆事项,又赏赐了几样首饰。
回到坤宁宫,周后对坤宁宫总管太监马云程吩咐道:“去浣衣局,把六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的宫女全给本宫叫过来。”
听到这话,马云程眼睛都瞪圆了,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。
马云程可是信邸出身,资历很老,做了好久的乾清宫总管,前几年还提督过京营戎政。
如今马云程年纪大了,乾清宫总管的位置交接给了王德化,自己转任坤宁宫总管,这算是既有油水,又比较清闲的差事了。
马云程指使两个干儿子去浣衣局叫人,约莫小半个时辰,三十多个老宫女被领了回来。
审视一遍这些老宫女,周后与马云程面面相觑,自从进入下半年,咄咄怪事,层出不穷,令人啼笑皆非。
给太子和亲王配六十岁的老婆子,遍寻《资治通鉴》,都找不着先例。
周后硬着头皮,挑了八个身体还算康健、身材长相比较粗犷的老婆子。
打发走其他人,周后对这八个婆子吩咐道:
“你们四个婆子以后服侍太子,剩下四个服侍定王。你们的待遇,与六品女官等同。
做事要用心,尤其是不能让任何年轻宫女接近太子和定王,你们明白吗?”
八个婆子齐声领命,六品女官的待遇,简直是天上掉馅饼,比窝在浣衣局等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。
周后挥挥手,示意马云程把人给太子和定王领过去。
可怜的太子,好容易自己父皇给放了五天假,又赶上连日阴雨,不能出去游玩。
不能游玩也就算了,待在自己端敬殿里下下棋、喝喝茶,偷得浮生半日闲,也不错啊。
岂料,正高兴的时候,马云程带着四个老婆子,来传懿旨。
听完懿旨的内容,太子的眼睛也瞪圆了,这不是纯纯的脑子有病吗。
马云程一脸歉意地赔笑道:“小爷恕罪,奴婢也是奉命行事。娘娘让奴婢看着宫人们收拾东西,立即搬走。”
太子嘴唇动了动,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。
太子已经十四岁,很清醒地认识到,自己又不是武庙那样的独子,根本就任性不得。
虽然大明的太子还没有被废的,但是神庙与潞王故事、光庙与福王故事,那还都是听说过的。
马云程顺利办完了太子这里的差事,便又来到定王宫中。
听闻懿旨,定王同样是瞪圆了眼睛。
但不同的是,定王冷冷地问道:“是只有本王这样,还是兄弟们都有如此‘福分’?”
马云程硬着头皮答道:“回禀殿下,陛下与娘娘各赐给太子与殿下四名宫人。
至于汉王殿下哪里,因为要出宫受罚思过,只有懿安皇后赐了一名女官。”
“汉王被赐了什么女官?也是个老婆子?”
马云程摇摇头:“是个年轻的女官,年初新选派到懿安皇后身边侍候的。”
定王闻言,气的狠狠一拍桌子:
“父皇也太偏心了吧。先是给他个一等一的王号,给我个三等王号。现在又给我弄四个老婆子,却给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官。
我们可都是皇子,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。
非要认真论的话,我是嫡子,他是庶子;我年长,他年幼。
就算父皇非要偏心,也该我封汉王,他封定王才对。
我就是不明白,同样是父皇的儿子,待遇为何如此不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