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六二章 以死明志 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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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跋庆守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,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元德中拼死拼活忙活了半天,自己却平白捡了个便宜,即便是平日善于掩饰,此刻也忍不住嘴角带笑目中放光了。
高兴归高兴,拓跋庆守可是个精细之人,就算是一只半死的癞皮狗,一不小心也会被它咬上一口,所以该有的布置一概不能疏忽,他下令手下骑兵持盾进攻,平时盾牌这玩意他都不屑看上一眼,但在这里既能防箭又能顶在头上防火,可谓是进攻此寨的神器。
当然拓跋庆守也势在必得,战果要辉煌,那便要将定川寨中所有的宋军全歼,他可不想在绝对优势之下让宋军有漏网之鱼,所以他特意命两千兵马左右迂回过去,切断定川寨南面的路。
一切准备就绪之后,拓跋庆守一声令下,三千骑兵顶着盾牌从正面缓缓攻上,另有两千骑兵迂回包抄断其后路,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慢慢向定川寨合拢。
定川寨的寨墙上一条人影也没有,宋军士兵们都喜欢藏在盾牌组成的垛墙后面突然冒头射出一轮箭雨,这一点拓跋庆守早已亲眼目睹,所以他并不着急,只命士兵保持队形缓缓逼近。
快到寨墙下边的时候,宋军丝毫也没有反应,别说是弓箭,就算是一块小石头也没有丢出来,平静的有些可怕。
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,满地冒着臭气的焦尸提醒大家千万不可大意,众士兵的盾牌逐渐上移到头顶,防止突然之间宋兵的突然天降火油之举,与此同时,拓跋庆守命人送上去三百多架简易的云梯,沿着寨墙靠上半圈;这时候宋军该要动手了吧,但事实上依旧毫无动静。
拓跋庆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,这时候还能沉得住气,这些宋兵难道是傻子么?
“丢挠钩,拉。”拓跋庆守下令了。
数千只挠钩像一条条跳跃的鱼儿从城寨下边跃上寨墙顶端,士兵们猛拉之下,顿时乒乒乓乓落下来一堆盾牌断弓和泥土石块,却连一个宋兵也没抓到。
“不好,好像宋军跑了。”拓跋庆守心里一个激灵,正在此时左侧一骑绝尘而来,来者是左侧迂回包抄后路部队的一名都头,那都头老远便叫道:“拓跋将军,宋军南寨墙有长绳坠出,想必是宋军逃了,咱们的人已经追下去了,这寨子里怕是空无一人了。”
拓跋庆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,眼皮子地下却教人给跑了,这个脸丢大了,自己还巴巴的准备这个准备那个,结果人家拍拍屁股就这么没影子了。
“追,快给我追,他们没马,逃不远的,赶紧追杀上去,一个也不许逃了。”拓跋庆守跺脚大叫,嗓音都气的变细了。
那都头赶紧应诺,拨转马头疾驰而去,城寨下边的数千士兵傻眼了,一个个眨巴着眼睛看着拓跋庆守,那意思是询问现在到底怎么办?
拓跋庆守破口骂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快给我往上爬啊,万一里边还有人呢。”
众士兵如梦初醒,赶紧揪着抓索,蹬着云梯往上爬,不一会便尽数登上寨墙之上;拓跋庆守也快手快脚的爬上寨墙,举目一看,寨墙上满眼的土块血污还有几十具横七竖八的尸体,放眼往寨中看去,寨中寥寥数间房舍,其余的地方全是搭建的帐篷,看上去静悄悄的样子,根本不想是有人的样子。
“留下五百人寨墙上守卫,其他人跟我下去看看。”拓跋庆守提刀当先沿着寨墙内土阶走进寨中,众士兵迅速跟上下到寨中地面上,开始检查搜索帐篷,帐篷中自然是空空如也,倒是有不少的老鼠被吓得钻来钻去。
拓跋庆守眉头拧成一股疙瘩,一名又一名的士兵来报:“禀报将军,未见宋军。”
“禀报将军,未见敌军踪迹。”
“禀报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……”拓跋庆守挥手骂道:“嚎什么丧,老子知道了。”拓跋庆守阴沉着脸站在一座土坯房子边叹气,一场大功劳就此随风而去,这些狡猾的宋军,实在是不让人省心,难道就不能呆在这里乖乖的等老子绞杀你们么?
情绪的低落的拓跋庆守一屁股往一只石墩上坐下,仰头四顾这座带给他不愉快的城寨,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向野利旺荣复命,阳光直射入眼,刺激的他眼睛眯起起。
猛然间他惊骇的瞳孔赫然违反生理规律的张开,在瞳孔的倒影中,一个身影迅速的放大,在周围士兵惊骇的叫声中,一个魁梧的身影手持寒光耀眼的宝剑从屋顶上如苍鹰般直扑而下,冰冷的剑锋划过空气,似乎要将周围灼热的空气冻结。